雞蛋冰的小說世界

　　───我拍到牙套妖怪了───

　　晚上八點五十五分，學校行政大樓前，這是今晚手藝社夜遊活動的集合時間地點。

　　「嗨，佳怡學姊。」我對眼前有著渾圓鄰家大嬸身材的學姊打招呼。

　　「咦？奇怪，學弟你怎麼會和思瑜一起出現？」佳怡學姊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思瑜學姊，臉上露出疑惑。

　　「那是因為思瑜學姊住在我的對面啊，打開窗戶就見得到了，所以我們才會約好一起過來。」我笑著解釋道。

　　「是哦。」佳怡學姊用她圓胖的臉蛋點點頭，不在這個話題繼續，而是轉頭對思瑜學姊說道「思瑜，妳跟我先過去找夢麟一下，他好像有什麼事要對我們幹部宣布的樣子。」

　　「嗯。」思瑜學姊點頭答應，然後轉頭對我說道「那學弟你自己先在這兒等一下，我跟佳怡先過去。」

　　「好，學姊待會見。」

在好長時間裡，我與思瑜學姊都不知道自己對面房間住的是誰，即使我們住處近在咫尺，雙方距離卻不曾因空間的相近而縮短。

　　可是那道永遠不曾開啟，對我而言熟悉又陌生的鵝黃色窗簾，在那個共同觀看煙火的夜晚後發生了轉變。

　　上學期期末的一個午後，我意外發現對面的窗簾竟是出乎意料敞開，從窗口望去，那曾經進去過一次的學姊房間就這麼清楚呈現在我面前。

　　學姊當時人並未在房裡，我原以為她只是一時忘了掩上窗簾，直到當晚學姊回來後，我們隔著窗聊了幾句，才知道並非如此。

　　「學姊妳回來了，今天下午妳的窗簾都一直開著，害我突然間覺得有點不習慣。」

　　「為什麼會不習慣？」

　　「因為以前它都沒有開過。」

　　「那是因為以前我不知道對面住的人是誰啊，如果拉開窗簾，房間就會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現在知道對面住的是你後，就沒有關係了，所以才會想說打開窗戶讓房間透透氣，感覺舒服一點。」

「為什麼學姊妳不怕被我看見？」

「因為你人很好啊，沒有關係的。」

　　學姊對我發表的『好人宣言』是什麼意思？我有點弄不清楚。

　　但不管如何，自從那次之後，我總會有意無意看看對面狀況，在接下來幾次類似的窗口閒聊後，我開始有種感覺，感覺原本與學姊那無比遙遠的距離似乎正在慢慢縮短。

　　這種距離的縮短並不明顯，就好比原本數十光年外的一顆星辰開始突然大幅度向地球靠近，即使距離有了巨大改變，但對生活在地球上的我而言，那仍是難以觸及的遠方。

　　今天會和學姊一起出現，也是這種窗前對話下的結果。

　　奇怪？醜小鴨那傢伙跑哪去了？

　　不遠處，凝雪正和幾個手藝社的女伙伴在聊天，她獨特的優雅氣質，不管出現在何處都是群眾目光所不能忽略的焦點，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平常總是和凝雪一起出現的醜小鴨，今晚卻始終未曾看見她的身影。

　　算了，雖然只要醜小鴨那傢伙一出現就不會讓人感到無聊，但要是她消失的話，耳根子倒也可以落了個平靜。

　　從我所在這個角度望去，凝雪側臉顯得異常美麗，就好像一朵夜裡綻放的曇花，在黑色的世界裡散發著幽香。這讓我忍不住偷偷拿起手機，轉至照相功能，然後將焦距慢慢調整，直至整個螢幕只剩下凝雪秀麗的臉龐，在捕捉最佳時機的那瞬間，我按下手機照相鍵。

　　啪嚓！

　　「哇！」突然的一聲大叫以及瞬間佔滿整個手機螢幕的身影，讓毫無準備的我嚇了一大跳。

　　這傢伙是背後靈轉世嗎！才剛想說她消失到哪去而已，馬上就跑出來嚇人！

　　我連忙操作手機，點選剛才拍下的照片，只是才一看到照片，我臉上的血色就瞬間消退，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怎麼了？」醜小鴨在發現我的異樣後，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我拍到了……」我驚魂未定，害怕地說道。

　　「你拍到什麼了？」醜小鴨急忙追問。

　　「我拍到那個了。」我語音帶著顫抖說道。

　　「你拍到……」醜小鴨左顧右盼，在發現週遭並無異樣後，終於想到我指的是什麼，這時候，她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聲音有些異樣地問道「你拍到那個……，那個東西了嗎？」

　　「嗯……我拍到……拍到……」這時候，我突然坐直坐正，雙眼無神直視前方，然後將手機螢幕轉向醜小鴨，故意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道「我拍到牙套妖怪了。」

　　「啥？」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照片，是一張拍到醜小鴨半張臉，而且大嘴張開開，口中牙套無比清晰的畫面。

　　醜小鴨錯愕地看著我好一陣子，然後她瞇起雙眼，露出十分危險的味道。

　　「好啦，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眼見怒氣計量表瞬間上升至高度警戒狀態，我連忙打哈哈地說道。

　　「ㄏㄡ……，你的手機很爛ㄟ，把人家拍得這麼醜，快刪掉啦。」醜小鴨瞪了我一眼，怒氣計量表微微下降至中度警戒。

　　「這是模特兒的問題，手機是無辜的。」我故意裝無辜地說道。

　　醜小鴨再次瞇起雙眼斜視著我，怒氣計量表衝至即將爆炸的臨界點。在醜小歉的堅持下，我最後終於把照片刪掉……，雖然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留下來的意思。

　　醜小鴨在照片刪掉後，就直接坐到我旁邊。

　　「喂，討厭鬼，你剛剛原本是想拍什麼？」醜小鴨明知故問地說道。

　　「其實我剛剛是突然發現說呢，今天其實是一個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好日子，幽美的風景勾動我內心如詩人騷客的那片情懷，所以才會想拍張照留念一下的。」

　　「亂講……，你什麼時候這麼詩情畫意了，你明明就是想拍凝雪吧。」醜小鴨一語打破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沒有啊，哪有。」我故意裝傻說道。

　　「明明就是。」醜小鴨用手肘頂了頂我，笑著說道「如果你想拍美女可以跟我說啊，聰明活潑可愛的鈺婷小姐也不是不能考慮當一下你的模特兒哦。」

　　「妳這個笑話笑點很高哦，妳是醜小鴨，又不是愛麗絲，怎麼這時候就開始到處夢遊。

　　「呵呵，承認吧，其實你已經被本小姐的魅力所吸引，一直偷偷看著我流口水對吧。」醜小鴨捉狹地說道。

　　「是流眼淚，什麼流口水，妳會不會想太多了啊。」

　　這時候，凝雪身邊的幾個女生各自散開了，剩凝雪一人站在那裡，剛想說這是個好機會，可以拉醜小鴨上前跟凝雪聊聊天，卻沒想到馬上有三個男生抓準時機，立即圍上凝雪。

　　圍繞凝雪的三個男生，是同班的三個死黨，其中皮膚黝黑的那個健康寶寶，他叫阿達，個性幽默健談，是天生型的領袖人物，也是三個人多數時候的領導者。另外身材較高，有著厚斗下巴叫小呆，個性有些木訥不善言談。最後胖胖留顆冬瓜頭，最有喜感的那個叫普烏，這是因為他身材像極了七龍珠漫畫裡面那個肥肥呆呆的魔人普烏，因此有了這個外號。

我看著眼前三個形貌各異的男生，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因為……，在手藝社眾多追求凝雪的情敵中，他們三個人是表現得最積極的。

以凝雪的條件，沒有男生追她其實才是怪事，但真遇見競爭對手的時候，卻仍舊很難以平常心對待，尤其像眼前這三個幾乎是死纏爛打，常常巴在凝雪旁邊不放的傢伙，更是讓我下意識和他們保持距離，不願與之為伍。

　　「他們不是知道凝雪有男朋友了嗎？」我皺起眉頭，對身旁的醜小鴨問道。

　　「知道啊。」

　　「那他們還這樣纏著凝雪？」

　　「本來就應該這樣才對。」醜小鴨奇怪地看著我「遇到自己喜歡的女生，本來就應該要盡力追求，哪像你這個膽小鬼，明明喜歡人家卻一點行動也沒有，難怪你都交不到女朋友。」

　　「我這是尊敬女生，不願意給凝雪添麻煩好不好。」

　　「少來，別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

　　我知道醜小鴨的論點是對的，喜歡的女生有沒有男朋友其實並不重要，男朋友又不像老公是終生職，離職需要複雜的手續，而且凝雪的男朋友平常都在北部，相隔兩地，正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死纏爛打雖然並不是一個人家瞧得起的好招數，但不得不承認，反而是這種方式，才往往是愛情裡真正笑到最後的贏家。

我心裡其實很想像眼前那三個傢伙一樣，趁凝雪遠距離戀愛的空窗期，不計一切接近凝雪，但我就是做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愛面子的關係，但我真的很難做到像眼前那三位一樣以一種接近諂媚的方式來接近凝雪。

　　看著他們三個這樣纏著凝雪繞來繞去，我總感覺像是遇見三隻黏著美食的蒼蠅，不斷繞著美食打轉，那種揮之不去的感覺真的很令人討厭。

　　「他們三個不是死黨嗎？要是真的不小心讓他們追到凝雪的話，那要怎麼分？難不成說一四陪阿達、二五陪小呆，然後三六陪普烏嗎？這樣也太奇怪了吧。」我瞪著眼前三隻蒼蠅，沒好氣地說道。

　　「你想到哪去了啊，哪有人會這樣分女朋友的。」醜小鴨白了我一眼，說道「他們三個說好了要做君子之爭，要是誰追到凝雪的話，其他兩個人不但不能生氣，而且還要獻上祝福，只有你這個怪怪的傢伙才會想到分女朋友這件事。」

　　君子之爭？怎麼可能。

　　其他東西可以讓，但追女朋友怎麼可能有所謂的君子，沒有偷偷蓋布袋或在背後給對手一記童子拜觀音就算不錯的了。

　　就在此時，那個運動型健康寶寶阿達，他悄悄走到凝雪身後，然後拿出一條項鍊丟到地上，再上前拍拍凝雪的肩膀。

　　「凝雪，這條項鍊是妳的嗎？」阿達用充滿陽光的笑容說道。

　　「不是，我沒有戴項鍊。」凝雪搖頭否認道。

　　「但我覺得這條項鍊很適合妳啊，妳要不要戴戴看？」阿達繼續纏著凝雪說道。

　　「可是……」凝雪面有難色地說道。

　　「對啊，凝雪妳要不要試試看，我也覺得很適合妳ㄟ。」一旁胖胖的普烏雖然發現這是阿達耍的詭計，但仍然幫腔說道。

　　「……」凝雪仍舊猶豫，並不太願意戴上項鍊。

　　「試試看嘛，又沒有關係。」有著厚斗下巴的小呆也幫腔道。

　　這樣也行？我瞪大眼看著這場鬧劇。這算是什麼跟什麼啊，怎麼會有人耍出這種怪招出來！

　　「走，醜小鴨，我們去幫凝雪解圍。」我起身把仍坐在地上的醜小鴨拉起來。

　　「哇，好熱血哦，我還以為你會無動於衷呢。」醜小鴨站起身，笑道。

　　我和醜小鴨走到凝雪旁邊，看他們幾個仍然不斷纏著凝雪，我忽然靈機一動。

　　「那凝雪妳要不要乾脆先把這條項鍊收起來，反正也不知道是誰的。」阿達仍兀自對凝雪說著。

　　「我找妳好久了，原來凝雪妳人在這裡。」醜小鴨跑到凝雪身後，故意大聲說道。

　　「鈺婷，妳什麼時候到的。」

凝雪一看見醜小鴨，開心地連忙跑到她身邊，我猜凝雪應該是已經被他們三個煩到無法招架了，所以才會看見醜小鴨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凝雪，這條項鍊妳就先收起來吧。」阿達仍不放棄地說道。

　　「咦？醜小鴨，這條項鍊是不是上次我買給妳的那一條？」我故作驚訝地對醜小鴨問道。

　　「對ㄏㄡ，真的是這一條ㄟ。」醜小鴨非常配合地回答道。

　　「妳剛剛不是找了半天？原來是掉到這裡來了。還好有人幫妳找到，不然晚點再來找的話搞不好就不見了。」

　　「謝謝你哦，阿達。」醜小鴨笑嘻嘻地對阿達說道。

　　阿達三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當醜小鴨把項鍊收下時，我趁這個機會仔細打量這條項鍊，感覺質感相當不錯，而且材質很像是銀飾，價格應該不會太便宜才對。雖然說我對眼前三人十分感冒，但也還是覺得如果醜小鴨真把項鍊收下的話相當不妥。

想想後，我從醜小鴨手上接過項鍊。

　　「可是仔細一看，又好像不是我買給妳的那一條ㄟ，應該是弄錯了吧，你要不要再看看。」我對醜小鴨說道。

　　「好像真的又不是，ㄟ……，那我的跑哪去了呢？」醜小鴨說完，還假意看了看四周地面。

　　項鍊最後還是回到阿達手中，不過經過我們這麼一鬧，他也不好意思再將項鍊塞給凝雪了。

　　「各位手藝社的伙伴，我們要集合囉。」

　　當夢遺那傢伙號召大家集合時，時間已是九點三十五分。順帶一提，手藝社的傳統向來是由大二擔任社團主要幹部，大三則充任顧問協助，而這一屆的手藝社社長，正好是夢遺那傢伙。

　　「好，現在所有的男生呢，麻煩請把機車的錀匙拔起來，然後放到這個小箱子裡。」夢遺那傢伙對大家說著。

　　我奇怪看著夢遺那傢伙手上的小箱子，它的樣子就跟尋常的摸彩箱一樣，只不過上面卻寫著『命運之箱』的字樣。

　　「這是要幹嘛？」我問著一旁的醜小鴨。

　　「抽錀匙啊，你不知道？」醜小鴨反問道。

　　「好端端的幹嘛要抽鑰匙？」

　　「不會吧，你真不知道抽鑰匙是要幹嘛的哦？」醜小鴨一臉你怎麼會不知道的表情。

　　「快點啦，這是在搞什麼？」

　　「很簡單啊，就是男生把機車鑰匙丟到箱子裡面去，然後女生去抽出來，抽到哪個男生的鑰匙，今天出遊就由哪個男生載她，據學長說這樣子比較公平，才不會每次出去玩漂亮女生都被少數幾個男生把持。」

　　聽著醜小鴨的解釋，我開始明白它為什麼叫命運之箱了，因為它決定了今天的出遊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

　　「這樣我就明白了。」我點頭說道。

　　「你明白什麼？」醜小鴨問道。

　　「明白它為什麼叫『命運之箱』啊，因為如果抽到自己鑰匙的是凝雪或思瑜學姊的話，那今天的命運就是人品大爆發，中了頭獎。但如果是被妳抽到的話，今天的命運就……，就算是命途乖舛，十分悲慘，對吧。」

　　「呵呵。」醜小鴨冷笑兩聲，瞪了我一眼「不好笑。」

　　「對了，佳怡學姊也會抽籤嗎？」我壓低聲音問道。

　　由於佳怡學姊真的非常有份量，我想到要是她抽到的鑰匙是像我的小白一樣９０CC的話，那今天騎車上坡應該會對機車性能是一大考驗才對。

　　「不會。」醜小鴨也壓低聲音回答「聽說佳怡學姊大一有一次男生載她爬坡，然後引擎冒煙縮缸以後，她每次活動就都會自己騎車子來，不會參加抽鑰匙。」

　　女生一個個走上前去抽鑰匙，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觀察別人表情變化是件蠻有趣事，正妹屬於限量供應的特定商品，所以結果必定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只是即使不如己意，男生們都還是會保持表面上的風度就是了。

　　終於輪到凝雪上前，這一刻我所有注意力全被命運之箱所吸引。

　　拜託，抽中我，抽中我，一定要抽中我。

　　「凝雪妳那把鑰匙是我的！」

　　興奮的聲音並不是從我發出，而是那個理著冬瓜頭的普烏，他開心地衝到凝雪面前，臉上炸開的歡樂表情完全讓人看出他的欣喜。

　　「很失望ㄏㄡ。」醜小鴨看著我說道。

　　「你很煩ㄟ，換你了啦，還不趕快去抽。」我沒好氣地說道。

　　「沒關係，沒有凝雪，還有美麗大方的鈺婷女士，搞不好你的鑰匙就會被我抽中哦。」

　　「少烏鴉嘴。」

　　事實證明，烏鴉嘴真的還是不要亂說話比較好，因為醜小鴨真的抽到了我的鑰匙，當她拿著鑰匙向我走近時，我崩垮的臉就好似八十歲老婆婆臉上的皺紋一樣明顯。

　　抽籤結束，大伙終於準備出發。

　　我戴上安全帽發動機車，等醜小鴨上車後，便把車騎到路口等所有人就位後一起出發。

　　「載到我有沒覺得很開心啊？」醜小鴨把臉靠近我右肩說道。

　　「難怪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眼皮一直跳，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小心我咬你喔。」

　　「作弊，肯定是作弊。」

　　「什麼東西作弊？」醜小鴨問道。

　　「我說今天抽籤肯定是作弊，不然夢麟學長為什麼會剛好載到思瑜學姊？然後我就只能載到妳。」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夢遺那傢伙作弊，但我怎麼就是覺得其中有詐。

　　「夢麟學長才不會作弊好不好，那只是剛好而已。」醜小鴨挺身幫夢遺那傢伙說話，然後氣呼呼地對我說道「而且載到本小姐有什麼不好？」

　　「不管，一定是作弊。」

　　「人家夢麟學長那麼善良，不准你說他壞話。」

　　「不管，我就是要說他……，啊！醜小鴨妳幹嘛啦。」

　　醜小鴨在我安全帽叮叮咚咚地亂敲，不斷為夢遺那傢伙辯護。這讓我不禁想到人家說『戀愛中的女生都是盲目的』這句話，我覺得這句話有必要修正，因為從醜小鴨的行為可以證明，『暗戀中的女生一樣也是盲目的。』。

　　好不容易，隊伍終於集合完畢，幾十輛機車浩浩蕩蕩從校門口駛向馬路，機車行駛間，醜小鴨靠著我的右肩與我閒聊。

　　「先講好喔，等一下你不准緊急剎車。」醜小鴨說道。

　　「為什麼？」

　　「避免你佔我便宜啊。」

　　我曾輕聽同班同學有人說過，騎車載女生出去玩最好是騎５０或９０CC的小車子，因為座位比較窄，女生才會比較靠近，然後如果想佔女生便宜的話，只要一個緊急剎車，女生身體自然就會往前靠向自己，這時候，『前胸貼後背』這句話便會有個完美詮釋。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對醜小鴨做出這種行為。

　　「我緊急剎車幹嘛，讓兩個荷包蛋加圖釘紥到自己身上嗎？我又不是自虐狂。」

　　「呵呵，你的手借我一下。」醜小鴨突然笑咪咪地說道。

　　「少來，我在騎車，妳該不會又想咬我了吧？」

　　「不管。」

　　「ㄟ！醜小鴨妳吸血鬼哦，不要咬我的脖子！」

　　「不咬就不咬。」

　　「也不要咬我的肩膀！我在騎車！不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