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太陽是紅色的,天空是藍色的,帽子是綠色的,指甲是黑色的,穿過的內褲會變咖啡色的───
凌晨4點,我坐在電腦桌前。
凝雪有男朋友的消息狠狠重創了我,為了讓受傷心靈得到宣洩,我拿出珍藏已久的絕版品,看著螢幕上的女神,不斷以左手和右手,洗滌那不再完整的心。
在這一夜我才深深明白,所謂的一夜七次郎只是個傳說。
夜深人靜的夜晚,總是特別容易勾起孤獨感傷,喪失理智的我,突然異想天開想嘗試自己極限所在,就在今晚,含著血絲的雙眼盯緊螢幕,左手抽取一旁的衛生紙,開始了此生中最瘋狂一次行動。
第一次,暢快淋漓。
第二次,雄風依舊。
第三次,酸麻不已。
第四次,垂頭喪氣。
第五次,永垂不朽。
僅僅五次,便酸麻不止,淚已不再,更不復昂首向前之姿。
總而言之……
完全沒反應的小蚯蚓,差點讓我以為他已經永遠功成身退,從此離開屬於他的戰場,心急的我在荒亂中,用拳頭捶,用蒟蒻搓,在破皮流血之中,渡過了一個無法安眠的夜晚。
隔天下午。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也是今年度的最後一天,此時整晚沒睡的我趴在窗沿望向外邊,印入眼簾的,是思瑜學姊房間外的鵝黃色窗簾,但浮現腦中的,卻是凝雪的紫色身影。
「唉,紫色的雪……」我嘆著氣喃喃說道。
「你病得不輕哦,外面什麼時候下雪了,而且雪怎麼可能會是紫色的?」
和我對話的人正是死胖子,此時他正坐在我的電腦前,上些不知道哪找到的奇怪網站。
「你不會懂的。」我頭也不回,直接對死胖子說道「反正跟你說也沒有用,懶得跟你解釋。」
「我怎麼可能不懂,一聽就知道你傢伙得了什麼妄想症,連幻覺跟幻聽的症狀都出現了。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會下雪,而且就算真的下雪,雪也是白色的,不會是紫色的,只有像你這種滿腦子不正常的心裡變態才會想到說有什麼紫色的雪景。」
「我這叫浪漫,叫藝術,你到底懂不懂啊你,而且心裡變態這個稱謂還是還給你好了,你肯定比我更適合。」我一樣沒回頭地對死胖子說道。
「浪漫?藝術?這個問我就對了,說什麼我也專精了十多年的人體行為藝術,什麼浪漫啊、激情啊、文藝愛情、戶外群眾、繩結技藝、角色扮演,甚至蕾絲或耽美之愛,哪一樣我沒見識過。」
「請別把藝術跟你的色情劃上等號好嗎。」我依然看著窗外,懶懶地說道。
「不然你所謂的藝術是什麼,紫色的雪嗎?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太陽是紅色的,天空是藍色的,帽子是綠色的,指甲是黑色的,穿過的內褲會變咖啡色的,雪當然不用說是白色的,難不成把雪亂塗鴨塗成紫色就可以叫藝術了嗎。」
「指甲和內褲顏色是你個人的衛生問題,別亂扯。」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死胖子的胡言亂語,轉過頭對著他問道。
「不管這個了,你要不要來看一下,我剛找到一個新網站……」死胖子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奇怪地看著我「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那麼紅?」
死胖子不提也罷,一提我就心情煩亂,要不是他之前提到過什麼『一夜七次郎』的事,我怎麼會突然想要測試自己的極限,更不會到後來因為完全沒反應,又酸又痛,擔心的整夜無法入眠,導致現在雙眼滿是血絲。
「死胖子我問你哦,你上次一個晚上七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我有些扭捏地對死胖子問道。
我感覺相當不好意思,因為這種事輸給別人,實在有點難以啟齒。
「什麼事情七次?」死胖子一臉疑惑。
「就……,就那個事情啊。」我的手做出布袋戲人偶的武手,上下移動。
「七次?怎麼可能,一天做那麼多次會斷掉吧。」死胖子表情完全在狀況外。
我呆呆望著死胖子,心中一把無名火默默燃起。當初明明是你跟我說你可以一個晚上七次的!不然我怎麼敢做這種嘗試,現在是怎樣!把我當傻子騙,騙完就沒事了嗎?
「那你上次怎麼跟我說你可以做得到?」我壓抑怒氣問道。
「我什麼時候做過了?」死胖子完全忘了這檔子事。
「你還裝傻!」我終於忍不住爆發,喝問道。
「裝傻?我?」死胖子一臉疑惑地指著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兇手就是你,要不是因為你,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飢荒,更不會有戰爭,還有熱帶雨林不會變小,環境污染和地球暖化不會那麼嚴重,那些我最心愛的AV女優不會退隱,台灣也不會陷入外交危機,我更不會整晚睡不著!總而言之,兇手就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
「啥?」死胖子一頭霧水「等一下!至少台日關係跟我無關!片子我都是買原版的!」
不管死胖子怎麼解釋,我就是不予理會,直接把他趕出房間。在死胖子離開後,我躺在床上,然後往褲檔上看了一眼,如釋重負地長噓一口氣。
還好半個小時前總算有了反應,雖然有點不舒服,但總算沒有發生故障,不然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做太多就醫的話,那可就真的是太無言了。
整夜沒睡,現在的我覺得十分疲倦,正待入眠的時候,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思瑜學姊。
「喂,學姊嗎?」
我接起電話,人卻走到窗邊,對面窗簾已被拉開,美麗的思瑜學姊穿著一件簡單居家長袖,站在窗口對我揮手微笑。
「好人學弟,你現在在做什麼?」學姊的聲音自手機與對面同時響起。
「沒有做什麼,剛好在休息。」
我抓抓頭頭,看著眼前微笑的學姊,猜測她打電話給我的原因。
雖然房間彼此相對,但這個禮拜我們除了一次剛好兩人同時開窗聊了兩句,其他時間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
有幾次我看著那鵝黃色窗簾時內心難免會想,學姊會不會正好在這時候也同時開窗,好讓我能多有機會與學姊聊聊天,但卻總是等到最後,那扇窗始終都未曾開啟。
「你等一下有空嗎?」學姊問道。
「呃……有,有啊。」我點點頭。
「那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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